罗永浩:一个天生刺儿头的胖子

  关于和命运的对峙、向庸俗的反抗,我身边没有人比做得更好。

  我明白的记得第一次见到老罗是在新疆饭店门口,我们约好在那里碰面。那是某年的冬天,我在那里等了没多少分钟,就远远看见一个披着军大衣的胖子迈着轻快的步子向我走来。我们羞怯的相互打了一个召唤,就直接奔进饭馆吃饭。

  我吃了不少,当然,他吃得更多,我简直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嘴唇像缝纫机般上高低下,以纯熟纺织女工的速度毁灭了整整一大盘羊肉串。吃完之后,他打了一个饱嗝,而后开端高兴的跟我胡扯淡。

  在此之前,我自认为见过世面,看过不少美式脱口秀,懂得风趣的前因后果,但还是被深深的迷住了。他讲述了自己当年在韩国的一些阅历,搀杂着一些不干不净的字眼,对于我来说,那是十分离奇的休会:一个人快马加鞭的说着脏话,但你却笑得裂开了嘴,像吞了一个发夹。

  后来我们就熟了,一个瘦子和一个胖子,常常在夜晚流窜于中关村的各种拉面店和韩国饭馆,吃饱喝足之后就开始海阔天空的互相吹牛逼。但令我愧疚的是,我吹的牛逼连自己都忘了,但他吹的牛逼仿佛都实现了。那时候,他说要办一个牛逼的网站,最后他办了;他说当前要拍片子,最后他拍了;他说要做老板,最后他做了。

  也许时间持续往前推,当罗永浩窝在东北一个边境小镇的时候,也有一个像我一样的听众,满腹怀疑的看着这个高中辍学的人说他要当英语老师或者成为一名作家,露出一脸嘲笑或者吃惊的脸色,并且在心里嘀嘀咕咕:这傻逼到底是怎么啦?

  后来他逐一兑现了他的动机,只管不那么大张旗鼓,但相比拟我,或者其余更多的人,他始终在鞭挞着本人的主意向前跑,永远没有一刻停止的时候,哪怕他行将四十岁。对于跟运气的对立、向俗气的对抗,我身边没有人比老罗做得更好。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异类,而异类,对这个刚脱离农业社会的国度来说,仍是不能接收的存在。

  在一个屈从于权利、乡愿和关联的社会中,中庸的思维积重难返,人们习惯于稳固和踏实,沾沾自喜于面前的生涯,而这一切都是农夫社会的思维,而非贸易社会的,官方那一套谆谆告诫的协调语境,又加深了人们对所有损坏性事件或者人物的胆怯。作为一个生成刺儿头的胖子,对捆绑在咱们身上这些商定俗成的法令的反抗,却只会得到种种讥笑。

  在这里,我要插入一个:曾经有一个不识谱的左撇子黑人,由于成就太差而被学校开革,过着平稳流离的生活,在豢养和周济中渡过了自己惨淡的少年。在60年代那个充斥种族轻视和隔离的美国,尽管他怀揣着音乐幻想,却只能在低等的“猪肠院线”上演,甚至到乡村去走穴。( )没人瞧得上他,只有他自己认为自己终将成为一个巨大的人。后来,他确切做到了。

  我不能说老罗得到了和这个叫吉米·亨德里克斯的人一样的成绩和高度,但在读过这本吉他之神的传记之后,我认为他们的精力内核并没有太多分辨。他们都属于那种心心相印的人,不论在潦倒的午夜,还是的拂晓。就是那种乐意为了某种自己不得不做的事情,而把自己焚烧起来的特质,注定了他们不同凡响。

  老罗的下一个幻想是做手机,这听上去像一场不切实际的梦游。然而,在七年前他向我吹第一个牛逼的时候,我或者会这么想。但当初我不这么以为了。我感到他会胜利,并且是那种怏怏不乐的成功,而且还会再度用他胖乎乎的手,把那些质疑者的脸抽的啪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