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扬州的诗意

　　《忆扬州》

　　作者：徐凝

　　原文：

　　萧娘脸薄难胜泪，桃叶眉尖易觉愁。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解释：

　　1、扬州：今江苏省扬州市。
　　2、萧娘：南朝以来，中的男子所恋的女子常被称为萧娘，女子所恋的男子常被称为萧郎。
　　3、脸薄：容易害羞，这里形容女子娇美。
　　4、胜：能蒙受。
　　5、桃叶：晋代王献之有妾名桃叶，笃爱之，故作《桃叶歌》（南朝陈僧智匠《古今乐录》载）。后常用作咏歌妓的典故。这里代指所�女的代称或指思念的才子。
　　6、觉：觉察。
　　7、天下三分：《论语》有“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勤。”
　　8、无赖：杜甫《奉陪郑驸马韦曲二首》有“韦曲花无赖，家家恼杀人”句，本意是可恶，反说它无赖，恶棍恰是爱护的反话。陆游诗：“江水不胜绿，梅花无赖香。”也有可恨、可喜意。

　　诗意：

　　扬州的少女们无牵无挂，
　　笑容迎人，娇美的脸上怎能藏住眼泪，
　　她们可憎的眉梢上所挂的一点发愁也轻易被人察觉。
　　天下明月的光华有三分吧，
　　无赖的扬州啊，你居然占去了两分。

　　赏析：

　　《忆扬州》是一首怀人的作品，但题目却不明题怀人，而偏说怀地。诗人并不着力描写这座“绿扬城郭”的宜人风物，而是以离恨千真个绵绵情怀，追忆当日的别情。不写本人的殷切悼念，而写远人的别时音容，以昔日远人的情重，衬出诗人自己情怀的不堪，这是深一层的写法。

　　前两句“萧娘脸薄难胜泪，桃叶眉尖易觉愁”，极写当日的分离气象。所谓“相见时难别亦难”，“萧娘”、“桃叶”均代指所思；“愁眉”、“泪眼”似是反复，而用一个“难”字和一个“易”字表白出来，岂但不显得包袱，反而有重复留连、无穷萦怀之感。当日的愁眉，当日的泪眼，以及当日的惨痛心境，都作成分手后无限的思念。

　　后两句“天下三明显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在这怀念殷切的时候，诗人唯觉一片惆怅，不能够诉说的人，于是，仰头而见月，但此月偏偏又是当时扬州照人告别之月，更加助愁添恨。固然时间冲淡了当日的凄苦，却割不断缠绵的思念。这种挣一直、解不开的心绪，本与明月无关，但它曾照过离人的泪眼，比如对人有情，而告别后偏偏照着愁人，又似乎金石为开，这便显得“可憎”。诗人在深夜抬头望月的时候，本来欲摆脱这一段愁思，却想不到月光又来缠人，所以说“明月无赖”。“无赖”二字，底本有褒跟贬的两重意思，这里因明月宜人，有埋怨的意思。但后代由于惊赏这种扬州明月的离奇形象，就分开了诗人原意，把它截下来只作为描述扬州夜月的传神警句来观赏，这时的“无赖”二字又成为爱极的昵称了。这也是形象有时会大于作者构思的一例。

　　古人律体绝句的结尾处，有时用一种叫做“一笔荡开”的方式，往往会产生一种“寓意无穷”的效果。这首诗所不同的，是它不在第四句用，而在第三句时即已“荡开”。说愁眉，说泪眼，虽然作者余情未尽，而其余的事件已不用增加，于是突然揽入一轮明月，以写无可奈何的情态，体现了构思的险谲。这两句看似将全诗截为两段，实际上则是欲断不断，题顶用“忆”字，将全诗连贯起来，仍然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别是个别味道”。原来月光普照，遍布人寰，并不偏宠扬州。而扬州的魅力，也不是仅在月色。诗为传神，有时仿佛违变态理，却能深刻事理骨髓。“三分”、“无赖”的奇幻假想，也有它的渊源与影响。()《论语》中有“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勤。”不外这是赞扬周文王的句子，没有半点诗意。谢灵运说：“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有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而徐凝这首诗中的“三分之二”不然而诗意的，而且是新颖的。这些数量字，都不可以常理而论，而存在很强的艺术效果，以致后世之人对扬州的神往如醉如痴，“二清楚月”成为扬州的代称。尔后宋人苏轼的《水龙吟·和章质夫杨花》中“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也不逊色。至于“月色无赖”，后世如王安石“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杆”中的“春光恼人”，即应用了统一手笔。

　　诗人把扬州明月写到了入神的田地，并用“无赖”之“明月”，把扬州点缀出无限的风度，与《忆扬州》的标题吻合无间，使人憧憬扬州的美妙。这兴许是诗人有意的部署，这种勇敢的艺术构思所发生的后果，令人为之赞叹。